第36章

  早雾弥夜：。

  苏格兰没有进门，把餐盘放到一旁的玄关柜上就走了，“弥夜少爷慢用。”

  早雾弥夜：……

  身为已经从监控里“观察”了早雾弥夜三个多月的监管者，苏格兰对于他的口味自然是有一定了解的。

  外围成员送来的主食早雾弥夜肯定会吃，是以苏格兰只给他送了一小份双皮奶，不会占肚子的那种。

  第一天，早雾弥夜没有去碰，就这么把它丢在玄关柜上，直到上门收拾卫生的外围成员把双皮奶收走。

  第二天苏格兰又做多了，这次是一小块蝴蝶酥。

  刚出炉的蝴蝶酥很香，比双皮奶的味道浓郁不少。

  早雾弥夜却依旧没动。

  接下来的第三天、第四天……每天都有不一样的小甜品上门。

  直到第七天，早雾弥夜终于再度跟苏格兰开口，“你怎么不给波本和莱伊吃？”

  苏格兰皮笑肉不笑，语气带上点不屑，“他们不配。”

  成功被噎住的早雾弥夜：……fine。

  把苏格兰的真实身份发给琴酒其实就能解决这一切。

  可这样早雾弥夜就要解释他是怎么得知苏格兰是卧底的，什么时候知道的，为什么之前不说，是不是在藏拙等等一系列新一轮的试探调查。

  他周围的监控才放宽没多久，早雾弥夜就算能无视监控，也没兴趣再次回到24小时的监管下。

  公寓门关上后，早雾弥夜盯着玄关柜上的甜品看了半晌，终于把它端起来拿到餐桌上。

  今天苏格兰“做多”的甜品是份草莓布丁。

  红色的草莓酱看样子似乎还是自制的。

  苏格兰成天到底都在干什么？

  早雾弥夜面容严肃地注视着面前的草莓布丁，每天早出晚归还能有空做这些。

  吃就吃，早雾弥夜忿忿地想，无论接下去该死的日本公安有什么计谋，他都不会上当的！

  黑发男孩动作凶狠地用甜品勺挖下一块草莓布丁塞进嘴里。

  “……”

  短暂的沉默过后，早雾弥夜一言不发地吃完了全部布丁。

  他是看出苏格兰会做饭，但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味道……

  当日本公安还需要进修厨艺的吗？

  早雾弥夜绝不承认自己有被苏格兰的厨艺惊艳到。

  所幸和苏格兰再次单独相处时对方没有提起关于草莓布丁的话题。

  这次他的手里带着一条黑色猫咪图案的小毛毯。

  “弥夜少爷。”

  苏格兰有理有据，他总是能找出各种理由，“之前听实验室里的人说，您双腿不能过量运动，除开复健时间外最好还是坐轮椅。”

  “我猜第一次买的毛毯材质有点粗糙您不喜欢，又买了条新的。”

  早雾弥夜任由苏格兰单膝跪在他面前整理小毛毯，“你到底有什么目的？”

  “我是不可能跟你走的。”

  更别提他埋在身体里的定位芯片还没解决，无论去哪都会被发现。

  “我只是想照顾好弥夜少爷而已。”

  “撒谎。”

  “好吧。”

  苏格兰朝黑发男孩无奈般眨了眨眼，“被您看出来了，我确实想把您拉到我这边。”

  早雾弥夜哼笑一声，评价道：“痴心妄想。”

  “弥夜少爷为什么会这么想？”

  苏格兰语气温和地反问，“难道少爷更喜欢监控下的生活？或者……您喜欢杀人？”

  气氛沉默一瞬，早雾弥夜缓缓抬眸，对上那双依旧半蹲在他跟前的蓝眼睛。

  此刻苏格兰的眼睛像透蓝的天空，清澈明亮，没有做任务时的阴郁感，仿佛卸下了几分伪装。

  早雾弥夜从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。

  他没有回答前面那个问题，平淡道：“杀人给我带来的感觉，和吃饭喝水时没有区别。”

  闻言苏格兰呼吸微滞，有些难过，但他想到了早雾弥夜在雨中把伞留给流浪猫的那一幕。

  “那……救人呢？”

  苏格兰有种小心翼翼的感觉，声音非常轻，“酒店爆炸案那天，弥夜少爷知道他们不会出事，对吗？”

  “如果我去救人，反而会发生什么……是吗？”

  早雾弥夜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，“如果这么想可以让你心理上好受点，那就当做是吧。”

  苏格兰有点生气，却没表现出来。

  他才不是那种会自欺欺人的人。

  显然，早雾弥夜是故意这么说的。

  “弥夜少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
  “你好烦。”早雾弥夜露出嫌弃的表情，“你平时吃饭喝水睡觉会有感觉吗？”

  “吃到美味的食物、睡个无人打扰的好觉时总是会心情愉快的。”

  把毛毯整理好的苏格兰站起身，“既然杀人和救人在您眼里没有区别，弥夜少爷要到救人的这一方来看看吗？”

  “你都自身难保了，就别来开空头支票。”早雾弥夜指的是他们警视厅内鬼的事。

  光搜查一课就有那么大一只乌鸦在呢。

  苏格兰语气坚定，“我会努力的。”

  “噢。”对此早雾弥夜不予评论，“那你加油。”

  反正届时他也“不在”了。

  “苏格兰。”

  莱伊在这时走到两人身边，“波本呢？”